主日信息

1995
十一月

十一月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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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馬太福音十一章26節說:父阿,是的,因為你的美意本是如此。這裡「美意」就是「旨意」。

 以弗所書一章5節:又因愛我們,就按著自己意旨所喜悅的,豫定我們,藉著耶穌基督得兒子的名份。這裡保羅用了「意旨」和「所喜悅的」兩個詞;所喜悅的就是父的美意。所以美意和旨意有相同關係。9節:都是照著祂自己所豫定的美意,叫我們知道祂旨意的奧秘。

 當主耶穌在地時教導門徒怎樣禱告,就是馬太福音的主禱文。我們對主禱文並不重視,覺得它太簡單,好像是給那些不會禱告的人用的,信主時間長了,禱告應該長一點。其實主禱文很重要,因為是主教導門徒如何禱告。

 主耶穌告訴門徒,你們要這樣說:我們在天上的父,願人都尊你的名為聖,願你的國降臨,「願你的旨意行在地上,如同行在天上。」這就是我今天要交通的題目─父的旨意。

主耶穌在地的生活原則

 主耶穌教導門徒這樣禱告不是一種形式,乃是祂在地上的生活,就是使父的旨意行在地上,如同行在天上,所以祂告訴門徒要這樣禱告。主耶穌一生在地的生活行動就是這個原則。

 約翰福音六章38節說:因為我從天上降下來,不是要按自己的意思行,乃是要按那差我來者的意思行。這裡的「意思」就是旨意。主在天上時,天父的旨意行在天上;有一天主道成肉身到地上來,祂不是行自己的旨意,乃是要行差祂來者的旨意。是天上的父差祂來,祂要將天父的旨意從天上帶到地上。這是祂在地上的生活,所以祂教導門徒禱告說,願你的旨意行在地上,如同行在天上。

 主要上十字架,那時祂心裡憂傷,幾乎要死…祂就稍往前去,俯伏在地,禱告說,我父阿,倘若可行,求你叫這杯離開我;然而不要照我的意思,只要照你的意思(馬太廿六39)。祂不但禱告了一次,第二次又禱告說,我父阿,這杯若不能離開我,必要我喝,就願你的旨意成全(42節)。耶穌又離開他們去了;第三次禱告,說的話還是與先前一樣(44節)。當主耶穌在客西馬尼園,祂禱告時是說願父的旨意成全,不是照祂的旨意,所以主耶穌在地上時,祂將父的旨意行在地上,如同行在天上一樣,這是主在地上的職事。

 主耶穌要離開前對門徒相當關懷,在最後一晚,祂和門徒有一次長談,記載在約翰福音十三章至十七章,其中有兩個詞用得最多,就是「父」和「世界」。在約翰著作裡,父和世界一直是一個對比。主耶穌在地上時使父的旨意行在地上,如同行在天上,祂也盼望屬祂的人,也能使父的旨意行在地上,如同行在天上。

 到了十四章,主對門徒說:這世界的王將到;他在我裡面是毫無所有;但要叫世人知道我愛父,並且父怎樣吩咐我,我就怎樣行(30-31節)。主在世上時,世界的王在祂裡面是毫無所有,所以父的旨意才能行在地上,如同行在天上。到了十六節祂一再提醒門徒,祂是從父那裡來到世界,現在要從世界再回到父那裡去。祂在地上為他們立了榜樣,使父的旨意能行在地上,如同行在天上,現在要離開了,門徒還要留在地上,他們是活在地上,讓父的旨意可通行在他們身上的一班人。我不知道那時門徒能夠明白多少,但是這是主的負擔。所以祂才有十七章這樣的禱告。

世界攔阻人行父的旨意

 相信大家都聽過很多有關約翰福音十七章的信息,今早只想提一點。主為他們禱告就是和父的旨意能通行在地上有關。十七章好像主在那裡提醒父說:我不求你叫他們離開世界,只求你保守他們脫離那惡者。他們不屬世界,正如我不屬世界一樣(15-16節)。我不知約翰當時能領會多少,但無論如何他都把這一切都記載下來了。到他寫約翰壹書時,裡面就有相當的開啟,他充就看見不但世界和父是對立的,而且世界就是攔阻人使父的旨意行在地上,如同行在天上的,所以約翰壹書第二章15-17節說:不要愛世界,和世界上的事。人若愛世界,愛父的心就不在他裡面了。因為凡世界上的事,就像肉體的情慾,眼目的情慾,並今生的驕傲,都不是從父來的,乃是從世界來的。這世界,和其上的情慾,都要過去;惟獨尊行神旨意的,是永遠長存。這時約翰裡面很清楚主為什麼花那麼長時間和門徒傾談,提到父又提到世界,為他們禱告說我不求祢叫他們離開世界,我乃是求祢保守他們脫離那惡者。我們知道我們是屬神的,全世界都卧在那惡者手下(約翰壹五章19節)。

對「世界」的認識

 有關「世界」這個詞,除非我們對它有清楚的領會,否則很難進入神的旨意。在新約聖經裡「世界」原文是cosmos,這個詞在中文繙成各種不同的詞,一是在約翰三章16節神愛世人的「世人」,其實就是世界(world)。使徒行傳十七章24節的「宇宙」、羅馬書一章創造天地的「地」,是第二個意思就是指「地球」說的。此外是「世界系統」。 約翰壹書二章15節不要愛世界的「世界」,就是指世界的系統說的;約翰福音十四章世界的王將要來,是說世界的王在世界系統裡掌管一切;約翰壹書五章19節,全世界都卧在那惡者手下,都是和世界系統有關。我們看世界上的人、事和地球都很容易,但世界的系統就不容易了。所以每次當我們看到「世界」這兩個字就要想一想,到底是指那一面說的。中文聖經比較容易,若將英文聖經約翰三章16節和約翰壹書二章15放在一起,若沒有這樣領會就會以為約翰說話自相矛盾;前面說神愛世界,後面又說不要愛世界。

 「世界」這個詞是一般性的,沒有時間性的;換言之,世界這個系統,從人墮落開始就已經卧在那惡者的手下。一千九百年前當約翰寫約翰壹書五章時是這樣,現在更是這樣。

對「時代」的認識

 以弗所書二章2節另有一個詞是「今生的風俗」,意思是世界的時代。世界的時代包括了兩個字,一個是世界cosmos,一個是時代(eon)。世界是沒有時間性的,但時代是有時間性的。也就是說在世界的過程中有許多的時代,比如過一段時間─七、八年或者更短些,就有它的時間和潮流。eon這個字現代的用法是指一段很長的時間,其實是整個世界歷史中分了許許多多的時代,不是每個時代都很長,而是它的數目很多,所以繙成萬世。撒但知道人喜新厭舊,它要控制世界就要不斷地翻新;所以保羅說你們在其中行事為人,是隨從世界的那一個時代。

 在西方社會六十年代是嬉皮士時代,那時的青年要留長髮,不修邊幅,輕看物質;到了七、八十年代是優皮士時代,頭髮不長了,開始講究裝飾,特別注重物質享受。 嬉皮士時代世界的王用不修邊幅不追求物質來控制人心; 七、八十年代轉了一百八十度,那就是當時的eon。現在九十年代人叫它X時代,他們形容為Been there,Done that。就是說我已經到過了,我也作過了。十幾歲的少年人已經到過許多地方,二十幾歲的青年人已經什麼都作過了。我想若他們再繼續活下去還有什麼可活的,實在是虛空的虛空,凡事都是虛空,不需要等到五六十歲才領會,而是二十幾歲就發現了:因為什麼都已經到過了,作過了。

 我講這些事是盼望大家看見撒但對這世界的控制,不光是用沒有時間性的世界,同時也用世界上的東西─肉體、眼目的情慾,和今生的驕傲來控制人,而且每過十年、八年就翻新一次,這些都是攔阻人使父的旨意行在地上,如同行在天上。

香港─芬地灣式的時代

 這個世界不單是因時而易,也因地而易。 一九九五年處身在香港,是全世界最敏感的地方,任何一件事發生,對別的地方可能只是一些漣漪,但對香港可能是一個洪濤。

 這幾天主提醒我一件事,可以幫助我說明我的感覺。在加拿大東部,新布朗士威克省有個遊覽區叫芬地灣,那是個非常特別的地方,它的港口像一個瓶頸,因地勢的關係,漲潮落潮的差別很大。靠海的地方因地球和月球的關係有潮水的漲落,一般相差不過幾呎,在秋收滿月時差別最多十幾呎。但芬地灣不同。有一次我們去那裡遊覽,我們早上三點去觀潮,那天潮水漲了五十幾呎,差不多有五層樓高,煞是奇觀。吃過早飯後我們又去看,見到落潮的情形,我們走了好遠好遠一段路才看見海水。

 這件事提醒我,香港在九五年就像芬地灣一樣,任何事情發生,在別處最多漲兩三呎,但在這裡卻漲五十呎。在一般情形下,你可以說隨波逐流,但在香港是隨潮漲落。這是九五年香港的eon。撒但要用香港這個特殊情形、芬地灣式的時代來奪取我們的心,不讓父的旨意行在地上,如同行在天上。

不在乎「在何處」乃在乎「與誰」

 在過去的五個月,我去了加拿大五次,比我前十幾年去的總數還要多。在加拿大接觸了許多從香港移民去的弟兄姊妹,給我很深的印象。在他們當中有這樣的說法,他們叫加拿大是「艱難大」,叫多倫多是「多難多」。我沒有負擔講九七離港留港的利弊,但我怕我們處身在香港這個時代,很容易受到那惡者的影響。很自然就有何去何從的問題。在我與香港和加拿大的弟兄姊妹接觸中印證了我裡面的感覺。我們的安全保障不是在於我們處身在什麼地方,而是在於我們與誰在一起。我不願對你們說我有什麼建議,但我要提醒大家,全世界都卧在仇敵撒但的手下,他要利用這個時代影響神的兒女,讓父的旨意不能行在地上,如同行在天上。所以藉這樣的環境,將芬地灣式的時代把人的安全感攪亂,結果當人再提到父的旨意時,就說父的旨意到底要我到那裡去?我盼望當我提到父的旨意時,你們不要發這樣的問題,不要說怎樣禱告才算清楚,該去還是該留。留在這裡就是芬地灣式的潮水漲落,去的話又是艱難大、多難多。我們的安全保障不是在這裡或那裡,我們的安全感乃是決定於和誰在一起。正如詩歌所唱,有祂同在就能歡暢,否則無論在那裡,都沒在樂土、也沒有平安與喜樂。

 上一堂我講過不要問為什麼,要問是誰;沒有人能,只有神能。今天講到父的旨意時,我要告訴弟兄姊妹,不要說我要到那裡去,要說與誰在一起。

 我們都很熟識神永遠的旨意,保羅在以弗所書三章11節提到:這是照神從萬世以前,在我們主耶穌基督裡所定的旨意。神永遠的旨意在對你處身在九五年的香港有什麼幫助?最近我再讀時得到很大的鼓勵。這一節聖經應該這樣說,這是照神從眾時代在我們主耶穌基督裡所定的旨意。

神在眾時代的旨意永遠應時

 神的旨意是永恆不變的,從創世之前就定規了的:但這旨意是為著祂的兒女們,不單為世界,也是為每個時代,所以不是說永久的旨意,乃是說神在眾時代的旨意。在摩西那個時代,神的旨意是應時的,在但以理那個時代,神的旨意一樣是應時的;在六十年代處身在嬉皮士時代,神的旨意對祂的兒女來說是應時的;在七、八十年代,處身在優皮士時代也是應時的。世人可以對物質看得很重,可是這些不能摸著神的兒女,因為他們是活在神的旨意裡的;所以九十年代神的旨意對活在X時代神的兒女中一樣是應時的。我們的青年人不需要說我作過了、到過了,神的旨意在他們裡面使他們得著滿足。在九五年香港芬地灣式的時代裡,神的旨意也是應時的,不要說三十年前神的旨意可以行在我們中間,如同行在天上。就是在這個時代,人們都在倒數計算,潮水越漲越高時,神在眾時代的旨意,一樣是應時的。

 但願神開我們的心眼,使我們能說,「父阿,你的美意本是如此。」讓我們從深處有這樣的敬拜,讚美神的主宰,一九九五年底把我安置在香港,在這個時代中,我對父的旨意沒有問號,反而與祂配合;若在這時代神的兒女中間父的旨意能行在香港,行在九五年代如同行在天上,這是何等榮耀的事。願主恩待我們。

(九五年十一月特會信息摘要)